豫剧《鞭打芦花》剧本
豫剧《鞭打芦花》属“二十四孝”故事之一,讲一家五口:父亲闵德仁,母亲李氏,及他们的三个孩子。大儿子闵子骞非李氏亲生,但他生性孝顺,侍奉继母如同生母。后来继母连生二子,便开始嫌弃子骞,常无事生非,挑拨离间。继母李氏等到天气寒冷做冬衣时,用上好的棉絮为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做棉衣,给子骞用的却是芦花,所以大儿子常常冷得难以支持。直到有一次,父亲外出驾车领老大、老二两个儿子去邻村会诗友时,子骞被寒风一吹战栗不止,要求暂且回去,父亲一怒之下抽了他一鞭子,闵子骞的衣服破裂,露出了芦花,父亲方才明白李氏如此虐待子骞。回家后责骂了妻子李氏并将她赶出门外,并请岳父来调解。李氏羞愧难当,呆立不语。子骞跪在父亲面前哭泣着说:“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宁愿为继母求情。父亲为其赤诚感动,便作罢。继母因此痛改前非,如亲生之子般对待闵子骞,从此一家和睦。
《鞭打芦花》主角是父亲闵德仁,但历史上最出名的是他的大儿子闵子骞。闵子骞(前536--前487),名损,字子骞,春秋末期鲁国(现鱼台县王鲁镇大闵村)人,孔子高徒,在孔门中以德行与颜回并称,为七十二贤人之一,他对儒家文化的形成和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被列为圣门先贤十二哲之首。他的为人被孔子所称道,主要是他的孝,作为二十四孝子之一,孔子称赞说:“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明朝编撰的《二十四孝图》,闵子骞排在第三,是中华民族文化史上的先贤人物。 "鞭打芦花"、 "单衣顺母"的典故便出自孝贤闵子骞的成长故事。
豫剧《鞭打芦花》由河南省著名戏剧家石磊改编并导演,由在北京开会的十八大代表、全国闻名的表演艺术家领衔主演。这出戏的制作时间估计在十年以上,看那时李树建还比较瘦,体型也比不上现在这样“丰满”。这出戏包含了他演唱的几段优美唱腔,至今仍被许多戏迷传唱;唱词经过石磊先生加工、润色,也更加流畅,更具有较高的文学性,是一出很有欣赏价值的好戏。
《鞭打芦花》演职人员如下:
演出单位:河南省豫剧一团
职员表
剧本改编——石磊 导演——石磊 音乐——许宝勋 配器——尤树江 舞美—— 李其祥
司鼓——时顺昌 板胡——冯勇 伴奏——河南豫剧一团乐队
演员表
闵德仁—— 李树建 李氏—— 范静 闵子骞—— 魏俊英 李公—— 吉冠武 英哥—— 许琳
豫剧《鞭打芦花》-主演 李树建-320x240
豫剧《鞭打芦花》剧本
第一幕 郊外
(漫天大雪,寒风呼啸)
(唱)闵德仁:数九寒天风雪凛
(子骞、英哥、闵德仁上)
(白)闵德仁:好大的风雪
(唱)携一双小娇儿东庄去会文
闵德仁在马上我把子训
为父的言语你们要牢记在心
人生在尘世上这仁义为本
孝父母学礼让和睦乡邻
子骞儿、英哥儿要互帮互敬
行外边更要学处世为人
勤有功嬉无益古人名训
一戒浮二戒躁三戒骄矜
到东庄会诗友要多加谨慎
莫叫人笑为父我教子不勤
子骞:(唱)父子三人奔荒郊
大雪纷飞空中飘
打柴的樵夫迷了道
觅食的鸟儿归了巢
雪花迎面寒风啸
浑身打颤似水浇
(白)子骞:爹爹,孩儿身上寒冷,今日暂且回家,改日再去东庄会文不迟!
闵德仁:哎,为父与人家有约在先,这今日不去,岂不落的言而无信,人可是要以信为本啊!
子骞:爹爹,我……
闵德仁:嗯,像你这样年纪轻轻,你就受不了这半点风寒,日后你怎成大事!还不赶快上马?
子骞:爹爹,孩儿身上实是寒冷,今日暂且回家,改日再去东庄会文吧!爹爹!
(白)闵德仁:英哥,我来问你,你的身上冷也不冷啊?
英哥:我就手和耳朵有点冷,身上啊还出汗来!
闵德仁:啊!(转脸对子骞)你,你,我打你这个不争气的奴才!
(唱)闵德仁:咱三人同赴东庄把诗友探
惟有你这奴才一人怕风寒
定是你学不勤志不坚
你怕见诗友面
挥马鞭我教训你这不肖的儿男
(白)英哥:哎,苇子毛!苇子毛!哎呀,爹爹,这苇子毛是从俺哥哥身上飞出来的。
(闵德仁大惊,赶紧去查看子骞身上的棉衣)
(白)闵德仁:啊!英哥,你过来!莫要害怕,你过来!知了,子骞,我的儿啊!
(唱)闵德仁:我只说儿在家能得饱暖
有谁知无娘的儿你受此熬煎
我的儿啊
你尽可将父埋怨!
(白)子骞:爹爹!
(唱)子骞:切不可为此事惹气生烦
(白)闵德仁:儿啊!
(唱)闵德仁:闵德仁心中只把这李氏怨
背着我做此事害理伤天
一样儿子她两样看
一絮芦花一着丝绵
若不是鞭打芦花现
闵德仁我还在梦中悬
吃什么酒,赏什么雪
有什么心思把友探
回家去我见李氏我要说个方圆
(白)闵德仁:英哥,快到你外公家里,请他到咱家中议事。子骞你拨马回府!
(闵德仁大段做功,先为子骞添衣,或步履沉重,或徘徊思忖、或气愤悲痛,耍髯之后,上马回府。
第二幕 闵德仁家
(李氏抱三儿上)
(唱)李氏:自李氏进闵家把家务操揽
内理事外应酬一十三年
过门来夫妻恩爱未曾红过脸
合家和睦无事端
望子成龙把门楣换
人皆称我李氏贤
虽说是我对英哥稍有偏袒
为娘的痛亲生家家一般
(白)李氏:宝宝儿,你睡得好香啊!
(唱)李氏:一阵阴风入窗帘
扑在身上透骨寒
老爷他携二子东庄把诗友探
想必是风雪大行路艰难
英哥儿虽然丝绵衣中蓄
怎禁得这大雪纷飞
北风凛冽地动天寒
儿顶风雪荒郊走
娘依窗栏把心担
盼儿早归把心安
(闵德仁、子骞上)
(白)李氏:老爷回来了!
闵德仁:我回来了!
子骞:见过母亲!
李氏:罢了,老爷,咱那英哥儿子呢?
闵德仁:我将他另有差遣。
李氏:老爷你今日回的府来,面带怒容,你为着谁来?
闵德仁:我就是为着你来1
李氏:为我何来?
闵德仁:你听了!
(唱)闵德仁:李氏你休要巧言辨
为夫的有一事要你直言
子骞儿英哥儿可是亲兄弟
(白)李氏:本是亲兄弟了
(唱)闵德仁:亲兄弟为什么兄絮芦花弟穿棉哪!
(唱)李氏:你今日回府来盘问不断
只问得李氏我好不耐烦
家中事全由妻一人照管
你尽可去打听我是恶是贤
(唱)闵德仁:李氏女你不要把话扯远
我问你为什么兄絮芦花弟着棉
(唱)李氏:子骞儿是我恩养大
我待他如同亲娘一般
十三年我知他冷来知他暖
十三年常把他挂在心间
(唱)闵德仁:哈哈,看起来你这样的好人真是少见
(白)闵德仁:怎么,你对子骞真的如同亲娘一样么?
(白)李氏:那,那是自然!
(唱)闵德仁:哈哈,到如今你还敢巧言将我瞒1
(白)闵德仁:子骞,你跪下,让你母亲看看你穿的是什么!
(闵德仁与李氏怒目相视,僵持时,幕后传出英哥唤外公声,岳父上)
(白)英哥:外公快走啊!
(白)岳父:哎呦,你个小孬孙呀!你慢慢走嘛。你是推啥来推!
(白)英哥:外公快走啊!
(白)岳父:别快了,来到了,哎呀,这到门上了,也不出来接接我?还是咱自己进去吧!
(白)闵德仁:参见岳父大人
(白)李氏:参见爹爹!
(白)岳父:罢啦罢啦
(白)子骞:见过外公!
(白)岳父:哎,罢啦罢啦!这到家了也不给我搬个座!我是个栗木腿,让我站着来?!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说贤婿啊,今天把老汉唤来,有何事相商啊?
(白)闵德仁:岳父大人啊1
(唱)闵德仁:我常年在外在家少
家中事靠你女一人操劳
她能纺善织样样好
唯有一事我把心操,我把心操
(白)岳父:现在有吃有穿来,还操什么心?
(唱)闵德仁:子骞儿自幼命苦他的福分少
三岁上丧生母令人心焦
我又当爹又当娘终日苦恼
含眼泪领子骞日夜操劳
你的女进门来我有了依靠
(唱)岳父:她理应分忧愁把重担挑
子骞儿性温顺尊老爱少
(唱)闵德仁:可有人竟对他另眼瞧
(唱)岳父:莫非是我女儿对子骞照料不到
(唱)李氏:我对他与英哥不差分毫
(唱)闵德仁:看起来你不见真佛不跪倒
(白)闵德仁:子骞、英哥,你们跪下了,你们于我跪下了!
(唱)闵德仁:求岳父你仔细观来你仔细瞧。
(白)岳父:哎,这啥也不说,先叫我瞧。叫我瞧我就瞧,我先瞧瞧俺这两个小孬孙他都穿的啥!丝绵,丝绵暖和!我再看看这个小孬孙穿来啥!啊!芦花!
(唱)闵德仁:嗨——
(唱)岳父:腊月里大雪飞天寒地冻
你你你给他絮芦花怎抵寒风
(唱)李氏:爹爹,他整日家中坐很少走动
絮芦花絮丝绵总能过冬
(唱)闵德仁:既然是芦花丝绵一样用
怎不把芦花絮在英哥衣中
(唱)李氏:英哥年小常患病
若与他絮芦花为娘心疼
(唱)岳父:事做错你还在嘴强牙硬
(唱)李氏:劝爹爹你少开腔装哑做聋
(唱)闵德仁:你胡搅蛮缠不讲理
(唱)李氏:你小题大做是非生
(唱)闵德仁:你不该对子骞儿来虐待
(唱)李氏:怕虐待将他托付旁人家中
(唱)闵德仁:李氏女你休要娇惯成性
事做差你不思悔一意孤行
子骞儿难道说你真的苦命
失母爱怎忍看你再进火坑
要英哥你快把笔砚拿定
(白)岳父:贤婿,你要干什么啊?贤婿可是使不得啊!
(唱)闵德仁:一封休书咱绝了夫妻情
(白)岳父:你,你(怒指李氏)
(白)李氏:爹爹!爹爹!
(白)岳父:哎——!
(唱)岳父:我那不争气的奴才啊!
(白)李氏:爹爹!爹爹!
(唱)岳父:贤婿他性温和从不动气
与咱家善相处谁人不知
三伏天他为我二老送柴米
数九天他为我二老送棉衣
他教导子骞孝顺你
你怎忍暗将芦花絮棉衣
你今日做错事还强词夺理
才逼得贤婿把休书题
事到如今由你去
你为咱李家丢尽了面皮
(白)岳父:恁的事啊,我不管了!我走!
(白)李氏:爹爹,你不能走!
(白)岳父:怎么,不让您爹爹我走?
(白)李氏:不让爹爹您走!
(白)岳父:那这事还得我管?
(白)李氏:还要你管
(白)岳父:那你得听我来!你听着!
(唱)岳父:我要你抱着三儿跪在地啊
顶上休书把头低
向贤婿先认错再赔礼
为父我从中间抹抹稀泥
(白)岳父:你要认个错啊
(白)李氏:全听爹爹吩咐
(唱)岳父:贤婿啊,不肖女做错事悔恨已晚
也怪我从小对她教管不严
(唱)闵德仁: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担
这件事与岳父毫无相干
(唱)岳父:请贤婿看我面
(唱)闵德仁:我送她回转
(白)闵德仁:子骞,套车!送她回转。套车!
(唱)岳父:(转向李氏)
你像个木头人闭口不言!
(白)岳父:快去,上前认个错!
(白)李氏:哎,我的夫啊,
(唱)上前拉拉夫婿的衣
夫妻间争什么谁高谁低,
絮芦花怪为妻粗心大意
求夫君高抬贵手饶恕你妻
(唱)闵德仁:咳,这件事岂容你轻描淡写你搪塞过去
把为夫当作了三岁孩提
说什么絮芦花粗心大意
说什么高抬贵手饶恕妻
我看你全都是逢场作戏
并无实意改前非
休书已写你速离去
咱绝了夫妻情永不再提
(唱)李氏:夫君他绝情话儿说出口,
说得李氏满面羞
左思右想无路走
不如一死万事休
(白)子骞:母亲…..母亲不可
(唱)子骞:母亲您一时把儿错待
怎能忘恩养儿一十三年,一十三年
常言道万两黄金不为贵
合家欢乐更值钱
闵子骞再苦再屈也无怨
万不能让两个弟弟再受凄寒
手拉上亲兄弟
俺弟兄双双跪厅前
(白)子骞:爹爹…..母亲…..爹爹
(唱)子骞:我哭一声老爹爹啊
我再叫一声不明白的爹爹呀
母亲万万不能走啊
怎么叫她风烛残年再受孤单
还有我怀抱的三兄弟
难道说在让他们去受继母的作践
我的老爹爹呀……
宁叫母在我一人苦
不叫母走三子寒(三字寒)
(白)子骞:爹爹 …
(白)闵德仁:儿啊
(唱)闵德仁:子骞儿只哭得泪流满面
他怀抱着三弟手拉着二弟跪在了我的面前
糊涂儿到此时你还把旁人管
你可知你与你的兄弟们可是不一般
(白)英哥:咋不一般
(唱)闵德仁:他们要父父在要娘娘管
我这可怜的儿啊,你虽有亲生父在
他管不了你的吃管不了你的穿,
管不了你的寒暖
你要你的亲生娘吗
她…她可在哪边啊
我这可怜的儿啊
儿的母早去世撇儿不管,
我的儿受委屈你又不敢对父来言
倘若你的母亲她还在人世,
儿穿有人问,儿吃有人管
怎能受此虐待你受屈受冤,你受熬煎哪
我那早死的妻啊
子骞儿一句话一语惊天
闵德仁也非是铁石心肝,铁石心肝哪
数九腊月天,雪花空中悬,
同是闵家子,你对待不一般
兄穿芦花弟穿棉,
李氏你太心偏,你太心偏啊
想当初你对我话讲当面
对子骞如亲生绝不食言
你也曾为他求乳全村跑遍
你也曾为他的饱暖时时挂牵
你也曾为子骞感慨长叹
说什么无娘的儿实实可怜
我只说将子骞托你照管
我远走在外心也安
不料想亲生落地你就把心变
虐子骞宠亲生还将人欺瞒
或许他不懂事缺少检点
或许他年纪小惹你迁烦
或许他学业不勤暗偷懒
你打也好骂也吧
你为他好你打他骂他我不管
数九寒天絮芦花你安的什么心肝啊
什么心肝啊
今日里我若执意把情断
我再把继母接到家园
倘若他不贤慧心存偏见
数九寒天絮芦花让英哥三儿穿
那时你已离家想管也不能管
闻此事李氏你心不心烦
将人家比自己你扪心盘算
就知道那人家心不心寒那
(唱)李氏:听老爷一番话我羞愧满面
子骞儿苦哀求更觉难堪
我待儿有偏见情浅意短
儿待母似春风暖我心田
为留我跪庭前含泪相劝
为两个小兄弟委曲求全
李氏我纵然有铁石心肝
实难忘子骞儿金玉良言
跪庭前当众面对天盟愿
从此后对子骞亲生一般
(唱)闵德仁:李氏对天发誓愿
芦花一事化尘烟
从此一家一样看
二人勤学莫偷闲
岳父大人多照管
互帮互爱咱合家欢
(白)岳父:说了半天,咱还没吃饭来!
(白)闵德仁:岳父大人,你到后堂用饭吧!全家人都去吃饭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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