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李豁子离婚歌词(鼓子头)妇女冤仇深,姻缘不随心。清朝宣统掌乾坤,出了个革命领袖名叫孙文。
(满州)他倡导废除包办买卖婚姻,他号召放脚剪发妇女翻身。有个小媳妇,娘家本姓孙,为婚姻不如
意终日泪纷纷。可恨我的二双亲,包办了俺的婚姻,她给俺寻婆家不访又不问,寻一个丑陋的丈夫不像个人。实实不趁俺的心,耽搁了俺的青春。俺不图金来也不图银,俺只盼寻上一个俏郎君。 (银扭丝)那一日独坐在小房闷沉沉,只来了叔伯的姐姐名叫孙玉珍。自幼把学上,她又学会念国文,她把那如今的法律认的真。男的二十岁,女的十八春,父母不能包办,只用一个介绍人,一不要那陪送,二不要那送客人,结婚后欢欢乐乐度光阴,久以后倘若感情不合适还兴去离婚。那时俺听此言喜孜孜地开口问,尊了声玉珍姐姐细听妹妹云:你妹夫叫李豁子,他那模样不惊人。今年四十五啦,妹妹俺才二八春。他比俺可大的多呀,好像个老父亲。豁子长的丑,妹妹俺长的俊。自从过门后,终日掩面泪纷纷,三天两头吵,五天闹纠纷。俺有心去离婚,不知人家批准批不准?今天听您说,俺这心里宽十分。主意已拿定,决心已下稳,背着二公婆,出离后宅门,一心去县政府里要去离婚。
(扬调)顺着大路往前进,不多一时进南门。生意买卖好兴旺,一街两巷尽是人。又有老来又有少啊,又有二八女钗裙。人家的孩子咋生恁俊?哪能像俺这个豁子咀唇!心有事不观大街景,款动金莲俺往前奔。十字街心朝北望,县政府不远面前存。两个警察分左右,只见那迎壁墙上画着孙文。
(满州)孙氏观罢不敢进,来了问官叫“承审”,小女子走上前双膝跪稳:“俺的冤枉似海深。”
(板白)有承审把话言:“再叫民妇你听在心。家乡居住在何处?或是城来或是村?婆家姓甚娘啥氏?说说你今年有几春?你今告状为何事?快对本县说原因。”(孙)孙氏女,泪纷纷,尊声县长老大人。(承审)你婆家姓啥?(孙)俺婆家姓李娘门本姓孙,(承审)你居住哪里?(孙)俺居住城南不远李家村。(承审)你的岁数多大?(孙)小奴家俺一十八春。俺的冤枉似海深。(承审)你状告何人?俺告俺丈夫不像个人,他全身生的没有一点俊。(承审板白)有承审把话答:“民妇讲话理太差。丑陋本是父母养,长的丑了不犯法。这位女子,你把你丈夫丑陋的样子说说。”“大人你听啊!”“不要啼哭,慢慢讲来。”
(书韵)孙氏女未曾开言珠泪滚滚:尊一声县长老大人。俺丈夫名叫李豁子,他生在丙戍年属猴的四十五春。他头上秃圪甲有二指厚,那血水不住地往外浸;左眼内长一个棠梨花,他那右眼朦朦胧胧看不真;脸上的麻子不分个,囊鼻子说话还是包音;前背锅后罗锅,毛草胡子还是豁咀唇;材坏胳膊镰把儿腿,恁么大的草包肚子吓坏人!别的毛病暂不讲,他脖子里长了个肉瘿七、八斤;他身上一股狐臭气儿,整日里熏得俺头疼恶心。俺实实不愿与他把日子来守,望县长你与俺判离婚。俺好比一朵莲花初开放,他好比秋来枯叶落埃尘。县长你好比是天上的月,你可怜可怜俺这苦命人。”这女子只哭得珠泪纷纷,有承审也感到格外伤心。(承审板白)“女子莫要泪嚎啕,这件事情我代劳。此事按住法律问,随手与你写个传票。”一支朱笔拿在手,照着砚凹只一告,不多一时写完毕,两名警察一声叫:“我将传票交与您,把李家村李豁子快带到。”
(茨儿山)警察接票下堂走,不多一时出南门。今天去到李家村,一定要带豁子咀唇,警察记在中途路,再明明李豁子这个人。李豁子清晨起来去拾粪,回来怎不见我的女人?东院找罢西院找,南院找罢北院寻,四邻八舍都找遍,找不着女人我不放心。豁子急哩一头汗,两位警察走进门。豁子一见心害怕:“你们是哪里二差人?”警察说:“县政府有人将你告,今天提你到衙门。”豁子说:“我一不欠粮二不欠草,县长他也不能把我一口吞!为人不干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豁子就在前边走,二位警察随后跟。不多时来至大堂上,李豁子札跪在埃尘。
(诗篇)有承审在法堂开言问:“下边札跪你可是李豁子?”(加白:“县长啊,我就是李豁子。”承审说:“李豁子你莫要跪在地。”李豁子忙站起躬了躬身:“出言来俺先把县长问,你今天带俺豁子啥原因?”“叫一声李豁子你要听准,你女人嫌你丑要与你离婚。”
(扬调)豁子闻听把脚跺:“我的县长啊你不必听那贱人说。是我无有吃?还是无有喝?还是我豁子不把她来养活?还是我豁子不把饭来做?还是我吸大烟或到哪里去赌博!我若是犯了这几条,县长啊她与我离婚我可没啥说。你没见她吃,你没见她喝,你没见她身上穿的也不错?头上青丝挽有冰盘大,麻花儿钻子后边扎着,脸上搽着胭脂儿粉,那是我给她买哩成大盒;俩耳戴的镀金坠儿,手上又套银丝镯;上身穿的织贡呢,下身又穿花丝葛;达兰底皮鞋穿一对,那丝光袜子恁样可脚。平日她好赶个会,我豁子在后边格里拐、拐里格、格哩格拐把凳搬着,迈步只把会场进,这儿挤挤,那儿窜窜,我找她都找不着。对面过来个好小伙,这贱人走上前忙去搂着。他二人见面挤挤眼,拿钢洋她往人家那布袋里搁。我悄悄问她那人是谁?她言说是她娘门的二表哥。戏班上那唱花脸的刚把台下,这个贱人走上前去忙拉着,搂住脖子那亲热劲儿,县长啊,只惹得一圈人都笑呵呵。我又问那个人他是谁?她言说:‘李豁子!娘那个心,妈那个脚,你那个鳖形可莫管我。’李豁子闻听心害怕,登时间好像是吃了撮药。刹罢夜戏她不回家 ,她还看上一个连登科。渴了我给她买甜酒,县长啊,饿了我给她秤油馍。秤来的油馍她不想吃,我又领她到牛肉锅。吃得多,口发渴,甜甘蔗忙往她手里头搁。你知道贱人她渴成啥?她一天就吃那一捆多。夜晚回到小房内,豁子我连忙下灶伙。面疙瘩,油烙馍,烙好了端过去她一人吃着。她言说,长哩好了吃好哩,谁长哩丑了该吃那黑窝窝。都知道李豁子我长哩丑,豁子我就该吃那黑窝窝,她还用白眼来翻我。喝罢夜汤她不去睡,她还叫我给她把床来绰。绰罢床她还不去睡,她还叫我给她叠叠被窝。叠罢被窝她还不去睡,她还让我替她把衣裳脱。她在上边把扣解,我在下边把鞋脱,一根鞋带没解了,哎哟哟,可砰啦,她朝我脸上踢了一脚,你知道她那心有多狠,她一脚把我豁子踢了个青眼窝!豁子我拐拐巴巴忙站起,这一脚踹的我真是受不着。睡到床上她叫我蜷住腿,她言说:‘李豁子!娘那个心,妈那个脚,今儿黑夜挨住我了你招呼着。’睡到半夜我伸伸腿,她照我“咚咚”跺两脚,一跟头翻到床底下,那尿盆可好咯住我的腰窝疼得我一夜都没睡着。我待贱人这样好,她还与我把祸作。要得与我把婚离,除非是拉到西门叫炮我。”
(板白)“李豁子你莫哭,你听我说说法律书。为了解救妇女苦,婚姻大事自作主,况且你脸又麻,头又秃,脖子上长个肉嘟噜。佳人十八岁,豁子你四十五,站在一起不般配,爷不爷来叔不叔。既然不能把日子过,你强留她啥益处!你若强留你屋内,她弄上二两大烟土,夜晚回到小房内,把心一狠服了毒,娘家知道这件事,必到你家把气出,告状来到县衙门,到时候也是你哩输。到那时你卖田地,卖房屋,无吃无喝无住处。到那时,你就是后悔也晚了。”“县长啊,你说的可是当真?”“谁还与你撒谎不成!”“要是真,那就离。”
(垛子)有承审在法堂开言便问,李豁子果是一个爽快之人。急忙把一支竹笔拿在手,给你们写一张判决书文。上写着孙氏女一十八岁,嫁与了李家村豁子咀唇。豁子四十五,佳人十八春,他二人不愿一起来过光阴。县政府时里来告状,依法律判决你二人离婚。男的准再娶,女的准再嫁。从今后二人永不犯舌唇。久后若有反悔意,县政府里有存根。不多一时写完毕,每人一张您出离衙门。李豁子接过判决书,不由得两眼泪纷纷,出言我不把别人骂,骂了声小贱人你坏了良心!自从你进我的家内,想一想我豁子待你啥号情份!一天三顿饭都是我来做,咱们顿顿吃饭不离腥荤。哪儿有会都让你去赶,到会场你那眼不住四下抡,你看那年轻小伙恁样有情义,你见我豁子好象黑煞神。花生、瓜子儿尽你吃个够,长甘蔗一买就是十来根,吃不完都送给你那心上的人。那一天你跟你表哥偷偷说话,他给你一块肥皂两条花毛巾。有人对我讲,我假装不相信,我心想就我这丑陋样儿马里马虎不可认恁真。实指望咱二人同床共枕,实指望你爬个秧儿留个须缕根。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八辈子不要老婆我也甘心!舍我子是我命运。好不该狠心舍我的年迈双亲。爹爹八十岁,母亲七十春,这以后他二老身靠何人?终究咱俩把婚离,同县长揭揭你过去根。那一天你从庄上过,多少人捣你那脊梁筋。这个说:当闺女你早有相好哩,那个说:到婆家当媳妇还不忘你的旧情人。李豁子闻听心里气:我情愿当和尚打光棍也不愿跟着你贱人落个头沉。
(鼓子尾)豁子气恼下堂走,大堂上闪撇下小佳人:“保佑保佑多保佑啊,保佑县长你升个督军。回家对俺二老讲,俺还去寻那俏皮朗君。小白脸,生的俊,每逢说话是铜音,又知热又知冷,再苦再穷俺心里亲。俺两个好像比翼鸟,欢欢乐乐过百春。”佳人说罢下堂走,大堂上只撇下承审一个人:这才佳人喜,豁子恨,当官人难趁黎民心。这本是豁子离婚一小段,有情人婚姻自主相爱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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