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对会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8月20日,北京国家大剧院戏剧场里,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站在舞台中央,无数的戏迷拥到台底,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她把手里的红玫瑰一朵一朵地抛向观众席。
这方舞台让我体味人生所有离合悲喜
那天晚上,她的戏码是《藏书之家》。
这是一段关于藏书楼天一阁的陈年过往,一个关于执著、守护与选择的沉重命题。
那天晚上,她的名字叫范容。在国破山河在的乱世里守护着那座摇摇欲坠的藏书楼,并且遭遇了一段压抑隐忍、百转千回的爱情。面对着用自己的青春与热情换取来的《藏书》与《焚书》双书合璧,她虔诚地、缓缓地跪下去,就像一种仪式的完成。
我想那一刻,不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台上的茅威涛自己,都会有种恍惚,不知道那个飘逸又沉重的身影,是600年前的范容,还是今时今日的茅威涛自己。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别人的故事里,声声演绎着自己的执著。“范容守着藏书楼,就像我守着越剧。30多年的越剧风雨路,只能用《藏书之家》里一句‘万般滋味在心头’来形容,不管是我选择了越剧,还是越剧选择了我,是这方舞台,让我体味到了人生所有的离合悲喜,也是这方舞台,让我尽情表达着对生命的感悟、对世界的认知。”茅威涛说。
“当年原生代小百花28朵小花,到如今台上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朵老花,而我为什么还能坚持在这里?有一天我这样问自己,我的答案是,当这种守候从职业变成了使命,坚持的人就不会再感到犹豫和彷徨。”这样的话也许从别人的嘴里说出,你会觉得有点像口号,可是,当茅威涛用自己生命中30多年最好的光阴来证明,她是多么有资格说出这句感慨。在传统越剧观众眼里,这30多年的路,茅威涛走得是那么快、那么远,从一开始《五女拜寿》里那个羞涩的蓝衣小书生,她一路走过了陆游的痴、唐寅的狂、孔乙己的落寞、梁山伯的哀伤,可是,当回望簟纹灯影里那个灯火阑珊的舞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还在,一直都在。
“一个朋友看完《藏书之家》,很感慨地对我说,‘茅茅,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像你一样,一辈子只做一件事。’”茅威涛带着调皮的玩笑口吻复述着,眉梢眼角闪烁着满足的笑意。
是啊,一辈子只做一件事,那是一种多么奢侈的执著。
做了一辈子女人 演了一辈子女人理想中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藏书楼天一阁的缘故,茅威涛一直在侃侃而谈着人类与书籍之间的联系。“在我们这个高科技的电子传媒时代,人们对生存过度关注、而对精神少有所求,眼睛只能看到一米之内的东西,这已经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记得电影《云上的日子里》有一句台词,‘慢慢走啊,别把灵魂丢下’,而在我们今天这个‘脱轨’的社会,怎样才能放慢脚步?我觉得艺术的作用就是给苍白的生命注入灵魂,给空虚的心灵以安抚、以慰藉。”她特别欣慰的是有评论家对《藏书之家》的点评:“在这个戏里看到了对文化的尊重,而这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缺失的。”茅威涛的语气保留着一点儿书生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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